黄依曼眼中布满了血丝,一晃五天过去了,案子仍毫无线索,帕萨特车是几周前河南某地丢的,房子是几天前租的,而且出租合同上身份信息完全查不到,应该是假的,只知道是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。房间内采集的到指纹,足迹在信息库中也查询不到,没有犯罪记录。车内采集到的倒是能跟房间内的一些对上,但与那枚在窗台上留下的重要足迹不相符,也就是说那天在楼上的人与驾车逃离现场的人不是一个。
连番的案情分析会弄的黄依曼疲累异常,更可恨的是这些上级说起来义正辞严,什么限期侦破,什么全力支持,可没人真正关心过案情,一个个都他妈躲的远远的,重担全落到自己这个专案小组组长头上。但多年的刑警生涯让美妇感觉到,事情远没这么简单,这些鬼精鬼精的上级应该是逗不愿碰这案子,几日下来,对李若雨的背景也大致了解了不少,这样背景复杂的商人会因为什么会被枪击?
找到的弹头经过检验是美式柯尔特九毫米制式,这样的枪支国内并不常见,哪弄到的?更别说那人居然能从六楼的窗户直接逃走。
到底是什么人做的?也许当事人会有些线索,可那个李若雨到底什么时候能醒来?
……
方澜对上官月棠没什么好印象,甚至还曾要求医院换一个主治医生,可院方说上官的脾气虽然古怪些,但医术却是整个医院里最精湛的,为了若雨的病情,也只得作罢。
「上官医生,上官医生在吗?」
「请进。」
方澜推开上官月棠办公室的门,女医生正在看书。
「有什么事?」
「哦,我还是有些担心若雨,想跟您谈谈。」
「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?病人的身体指标都很好,他也一定会醒过来,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,也许就在一分钟后,你知道他的脑部神经受到了冲击,目前医学领域对人类神经系统的认知还不够深入,所以只能等待。」说完埋下头继续看书,把方澜晾在一旁。饶是方澜一向伶牙俐齿,舌绽莲花,可也拿这古怪的上官月棠毫无办法,正想着找些什么话,不料上官医生却开了口,「那位苏姀小姐跟病人有很直接的亲缘关系。」方澜一时没反应过来,「你说什么?」
「那位苏姀小姐跟病人有很直接的亲缘关系。」上官月棠又重复了一遍。
方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胸中狂跳,「这……你凭什么这么说?」「他们的基因链相似度很高,尤其是Y 段完全一致,这是典型的母子遗传,而且MNSSU 血型只能由遗传产生,从狭义科学上说,苏姀应该是李若雨的母亲,当然从广义科学上说,这个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九以上,无限趋近与百分之百。」「你……你没搞错吧?」方澜喃喃道。
「不可能,现在的DNA 检测技术很成熟。」
方澜一时心乱如麻,如果这是真的,那若雨岂不是犯了逆伦大错,与自己的亲生母亲上了床,而且还不是一次,怕是有过几十次了,这……这可怎么办?深吸了口气,问道,「上官医生,这件事还有谁知道?」上官月棠一愣,「当然就我自己知道,我为什么要告诉别人?」「那好,我请求您保守这个秘密,aa因为……因为……您知道的,如果您有什么要求,我都可以满足您,比如给您的科研事业捐些设备,款项之类。」「那当然好,正巧我的实验室想换一个细胞分离设备,天杀的大学拨款委员会老想砍掉我的项目。」
「没有任何问题。」方澜点点头。
「不过,我还想跟李若雨借点东西。」上官月棠不紧不慢的说。
「什么东西?」
「他的精子。」
「什么?」
方澜一脸诧异,盯着上官月棠上下打量,忽然发觉,这女医生其实是个十足的大美人,心道难不成你也知道若雨那举世无双的床上功夫,想要试试?可上官月棠一脸郑重,怎么看也不像个饥渴难耐的色女啊。
「你要那……那东西做什么?」
「当然是用来做科研!」
上官月棠兴奋的说道,「你知道吗,我也是一种特殊血型,RH阴性,虽然不是非常稀少,我不仅想知道两个MNSSU 血型的人交配后产生的后代基因模型,还考虑过RH阴性和MNSSU 结合后会发生怎样的突变,这样的机会我这辈子很可能就遇到这一次,所以,当然不能放过!」
方澜听的下巴都快掉了下去,暗叹当真是大千世界,无奇不有,竟有人对科学研究痴迷到这种程度。
「上官医生,您……您结婚了没有?」
「结婚?我为什么要结婚?那会妨碍我的研究,促使我智商退化的。」上官月棠用力摇了摇头。
「那……好吧,等若雨醒了我会跟他讲。」
上官月棠笑颜绽放。
方澜转身走了出去,上官月棠忽然想起一事,待要喊方澜,人却已走了,不由自言自语说,「其实还有一种可能的……如果一对单卵子形成的双胞胎,的相似度会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,任何一人的后代Y 段基因都会与孪生体的相同,不过这几率就更低了。」
上官想了想,摇摇头,「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?」又把头埋在书海里。
……
离开上官的办公室,方澜越想越是惊奇,回到病房,见黄蓉,方美媛都在,加油出事那天见到的女警察黄依曼等人。医院把李若雨从ICU 转到了一间高级病房,配了专门的护理,条件非常不错。
「医生怎么说?」
黄蓉见方澜回来了,问道。
「还是那些话。」
方澜依旧沉浸在上官月棠那一席话所带来的震惊中,走到李若雨的病床前,心潮起伏,喊过方美媛,「拿条毛巾我给若雨擦一擦身子。」方美媛递过温水泡过的毛巾,方澜掀开被子的一角,在全身赤裸的李若雨身上擦了起来,擦到小腹处,忽然碰到了一根坚硬无比的东西,觉着奇怪,仔细一看,那根粗长无比的巨龙竟神威凛凛的挺在那儿。
「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」方澜一声惊呼。
黄蓉等人连忙围过来问,「怎么了?」
方澜指指李若雨的腰间,众人望去,齐齐的惊诧之声。方澜,方美媛倒还好些,毕竟被这神物插过多次,黄蓉,黄依曼可没见过,不解伴着惊奇,黄蓉有些尴尬,转过头去,黄依曼却直勾勾盯着巨龙,张着嘴,暗想,「今天可真开了眼,人还没醒,这东西倒先立起来了,可这也太大了吧?天,我老公怎么没长这么个宝贝啊!真是奇人奇事。」
「美媛,快去叫医生!」
方美媛应声而去,片刻,便随着上官月棠匆匆回来了。
「有什么特殊状况?」上官月棠问。
「医生,您看,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」
上官月棠掀开李若雨的被子,看了看那坚挺的巨龙,又翻了翻男人的眼睛,忽地握起拳头,用关节在龙头下方用力敲了三下,刹那间巨龙竟奇迹般的软了下去,众人看的目瞪口呆。
「病人应该马上就会醒了。」
「真的吗?」诸女大喜过望。
「恩,看来他有一个非常漂亮的生殖器官,从生物学意义上说,这会在与其他雄性争夺交配权时占有优势。」
顾不得去听上官月棠的疯话,众人都紧张的看着李若雨毫无动静的身体。
……
这一睡睡的好久,好累,好像到了很多地方,做了好多的梦。可走到哪里终要回家,再多的梦也会醒来,随着脑海中那记清脆的枪声,李若雨缓缓睁开了双眼。
恍惚中几个人影在眼前晃动,还伴着尖叫,啜泣,房间的光线不亮,但依旧刺眼,十分难受,李若雨又合上了双眼,好一阵,复又睁开。这一次,终于适应了些,眼前的景象也渐渐清晰,黄蓉,方澜,方美媛,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女人。
「我……我这是在哪?」
李若雨喃喃着,挣扎了几下想要坐起,才发现身上被装了很多仪器,方美媛噙着泪花按住李若雨,「若雨,你可醒了,不要乱动,这里是医院。」男人恍然大悟,猛然想起来自己中了枪的事,焦急的问,「苏姀,苏姀怎么样了?」
「放心吧,苏小姐没事,只是受了些惊吓,没什么大碍。」「哦,那就好,我……我睡了多久?」
方美媛有些踌躇,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男人,却听上官月棠说道,「你睡了共计一百二十七小时二十三分钟,哦,马上就二十四分钟了。」「你是谁?医生?」李若雨看了看眼前这个穿着白色医生装束的美人。
「我当然是你的主治医,既然你醒了,咱们还是说正事,我想……」未待说完,方澜一把拉住上官月棠,「上官医生,若雨刚醒,身子还很弱,您看是不是让他休息休息,做个全面的检查?」上官月棠歪着脑袋想了想,「也是,那我就等等再来找他,对了,今晚他就可以适当进些流食。」
说完转身走了。
黄依曼见李若雨虽然醒了,但还虚弱,这个时候问案子的事恐怕不大好,随即也带着手下离开。
李若雨又睡了几个小时才醒,精神好了一些,肩部的伤口疼痛未消,完全动弹不得,病房里只剩下了方美媛。
「黄总和澜姐呢?」
「她们都有不少事情要忙,忙完了自然会来的,若雨,你这次可吓死我了?」美妇不禁声音有些哽咽。
「我这不是好了嘛,干妈知道没有?」
「知道,来过几次电话问了,恒信那边要派人来照顾你,我不放心,就婉拒了。若雨,你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嘛?」
李若雨轻轻摇摇头,「不知道。」
方美媛握着李若雨的手,泪珠流下了面颊,「若雨,要不我们还是会省城吧,继续做地产,不是很好?这里虽说舞台更广阔些,可……可你的安全都保障不了,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?」
李若雨叹了口气,轻声道,「既然来了,恐怕就回不去了。」两人沉默了许久,李若雨才又说话,「媛姐,上次我跟你说要开一个保密的私人账户,弄了没有?」
「早弄好了。」
「恩,我想再开曼群岛或者巴拿马再注册一家公司,依旧不能让任何人知道。」「黄总跟许如芸赌约的事不是已经办好了吗?」「不,跟这无关,我现在虽然只是恒信名义上的管理人,但还是有些便利,透过离岸公司来避税或者转移资产的事业了解了不少,这事以后能派上大用处。」「知道了,我马上办。」
「记住,一定要秘密,除了你我,其他人一概不能知道。」李若雨又强调了一遍。
「恩。」
这时,有人敲了几下门,一个护士抱着一大束鲜花走了进来。
「方小姐,又有人送花过来了,您看怎么处理?」「老规矩,放到你们的办公室好了。」
「我们那儿都快摆满了呀!」
「那就随便送到哪,你们处理好了,对了,这回是谁送的?」那小护士双眼放光,激动的说道,「是樊冰冰耶,大明星哦!」小护士拿着花走后,李若雨问,「都谁送花了?」「记不清了,太多,市政委来人慰问过,恒信的高管都来过,华艺吴刚,吴强兄弟送过,星辉的谭辉也派人送过,黎冰冰,龚莉,陈婌,刘韵婷,在加上今天的樊冰冰,还有花雨旗下的艺人,还有的我也记不清,反正不管认识你的,不认识你的,把医生护士的办公室装了个满满当当。」李若雨忽地笑了笑,「咱们可以开个花店了。」一不小心扯动了伤处,男人痛的惨哼了几声。
……
神州集团高耸入云的总部大厦,全套清式用具的董事长办公室,柳琇琳正低着头认真批阅着文件。
忽然,吱呀一声,办公室的门被推开,一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,柳琇琳头也不抬,问道,「是二哥来了吗?」
「你怎知道是我?」柳尚智笑着问。
「这间大厦没人敢不敲门进我的办公室,大哥不是去了欧洲谈判吗?除了二哥您还有谁?」
柳琇琳抬起艳若桃李的臻首,「什么风把你这稀客吹来了?」「这不是马上要到春节了,aa来看看你什么时候回北京,顺便办点事。」「当然要回去看老爷子,不过要晚些。对了,我看大哥公司上市后的股价还可以,这次的事真蛮顺利,我还挺意外的。」
「意外吗?蓝若云最近可没心思给我们找麻烦,恒信的事就够她头疼的了,而且上面吹的风可对蓝家不太有利。」
柳琇琳黛眉微皱,「二哥,我奉劝你一句,你最好少惹蓝若云,那个女人可不简单,别以为你是小诸葛就吃定了她,再说朝廷的事凶险难测,咱们不益卷进去。」
柳尚智笑了笑,「我什么时候说要参合那种事了?你听说了没有,蓝若云把恒信交给她干儿子了,蓝翔川居然退了下来。」「恩,我听说了,叫什么来着?」
「李若雨。」
「对对,名字倒是挺好听,可惜没见过。」
「怎么,咱们家的公主也会好奇?」
「我好奇的是蓝若云会收了个什么样的人做儿子,她那种疑心极重的人,哪有这么简单?」
……
苏州,一小镇。
菜市场里稀稀拉拉的人们在讨价还价,肉摊处,老板拿起一块腿肉,放在电子秤上称了称,「一公斤整,二十四块八毛,零头就不要了。」老板又剁下一小块肉,扔到秤里,「这算我的,最近天气不好,可要注意身体。」
「谢谢你呦,占了您便宜。」
声音娇媚婉转,甜腻动听,买肉的女子掏出钱,递给肉铺老板,老板瞧了这女人一眼,便低下头去,不敢再看,只觉得心脏越跳越快。找了零钱还给女子,女子伸出手接过,五指白皙,嫩若青葱,拎着袋子走了。
肉摊的老板娘看着那女子的妖娆的背影,狠狠唾了一口,一把揪住老板的耳朵,「你这个色鬼,自家的钱也往外送,你当你是大富翁吗?还看,还看!」「哪有!别扯了,疼!」
「你知不知道那骚娘们连着死了三个老公了?你是不是也想订个棺材去?」「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?我就是可怜她而已,别他妈找事!」那女子提着袋子,一路上路过的人不论男女,无不侧目,大概是早已习惯,女子不以为意,快步向家中走去。进了小区门口,几个中年妇女正在扯着家常,见了那女子,低声私语,「瞧,又死了一个,真是个扫把星!」「听说十年死了三个了,也难怪,四十多岁的人了,比十八的大姑娘还妖,说不定就是个狐狸精投胎。」
「就是,就是,你看那屁股扭的,能不死老公?」女子听见了低语,心中凄苦,不加理会,上了楼,拿出钥匙开了房门,放下袋子,解去外衣,里面一件白色的贴身绒衫,丰隆无比的胸部高高挺起,不看一握的小腰留柳条般纤细,蓝色牛仔裤包裹下双腿修长笔直,丰臀更是肥厚圆翘到了极致,配上一张魅惑众生的俏脸,纵使衣着再朴素,也挡不住倾国倾城的媚力扑面袭来,秋波转处,艳光四射,一颦一笑,说不出的妖媚绝伦。
到了客厅,女子一愣,原来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正坐在沙发上,看着自己。
「你们……你们怎么来了?」
「我们怎么不能来?这是我爸爸的房子,我是他的儿子。」「哦……你们坐,我去炒点小菜。」
女子刚转身,坐着的年轻女人便喊道,「李梦柔,你别走,把事说清楚!」「什么事?」
年轻女人看着李梦柔远胜自己百倍的容颜身段,妒忌的几欲发狂,「现在公公不在了,这房子我们要收回,你赶紧搬出去,虽然你跟公公结了婚,可这房子是之前的财产,就算法院判也不能判给你,所以你识相点。」女子听了一呆,「我……我好歹跟你们父亲生活了几年,你们怎么这样绝情?」年轻男人红着脸跳了起来,「你还有脸说?要不是爸爸认识了你这倒霉女人,怎么会生意失败,怎么会得上重病?」
女子泫然欲泣,「可……可这跟我没关。你们不让我住这,我能搬到哪里去?」「我们不管,反正你一周内必须搬走,这够可以的了吧?」一男一女走后,李梦柔呆呆的看着屋子,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的落下,为何自己如此命苦?十年来所嫁之人,一个股票崩盘,跳楼自杀,一个酒后车祸,赔光家产,一个生意失败,重病而亡,难道自己真的是扫把星?平生所见男人,无不被自己美色所迷,只想与自己上床,女人则尖言酸语,讥讽嘲笑,怪只怪自己生了个褒姒妲己的身子,却又一无所长,天下之大,何处才是自己容身之所?回家?可自己的家在哪里自己都不清楚。想着想着,头内剧痛,心知十年前那场车祸落下的毛病又犯了。
……
石靖坐在椅子上,看着三豹把封好的红包一个个发了出去,二虎傻呵呵的笑着,「老大,没想黑社会也发年终奖。」
「兄弟们提着脑袋做事,当然要犒劳。」
三豹闻言愁眉苦脸的说,「老大,可咱们的钱又快花光了。」二虎不禁也跟着叹了口气,「这他妈黑社会也有经济危机。」「你们俩一对不学无术,知道杜月笙杜老板吗?我最近在看他的书,人家是三百年青帮第一人,平生仗义疏财,豪爽过人,才交下朋友无数。」「可杜老板后来也真够穷的……」三豹小声说了句。
石靖瞪了三豹一眼,「快干活,少废话,等会咱们还得去那家夜总会,谈接盘的事,做好了可比现在咱们自己的大的多。」二虎又兴奋起来,「老大,等咱们接了手你可要给我弄两个小妞玩玩,我又痒痒了。」
「你就知道娘们,早晚死娘们肚皮上。这事能不能成还不好说,人家可有靠山。」
「他又咱们不也有吗?哎,也不知道咱们那靠山醒了没有。」